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檐下搭窝的雀鸟依偎了睡的深沉，廊道台阶上急匆而过的脚步也没能将它们吵醒。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蓝湛掀帘进屋就闻到满屋山楂清香，提步往里过了落地花樽，才瞧见红衣小人儿的背影坐在牙床似乎对着一碗汤发呆。

‘ 王爷’

水盆边洗帕子的端午先瞅见人出声。

被啃指甲的手终于逃离主人牙齿，魏婴寻声转头。

蓝湛高松长柏般身姿立在那里，身上披着的还是自己让马嬷嬷送去披风。

嘴唇微微抽动，眼圈涨红。蓝湛将面前人生生咽下的哽咽看在眼底。

‘ 累了吧，吃饭没，宫中那么乱想也吃不饱，是回来歇会的么。’

魏婴念念叨叨的下地，动作有些迟缓的将鞋子穿好。

‘ 端午，去告诉小厨房热些饭食来，要好消化的。’

小丫头应声低头，走过蓝湛身边时微微伏身行礼，似有意无意的道：

‘ 王妃把夜里吃的都吐了，这会也是肚子空着，奴婢这就安排。’

帘幕在后落下。

魏婴虽穿好鞋子却在牙床边站着好半晌不动作。

‘ 洗漱下再睡，还是直接去躺，早起定的什么时辰出门，怕歇不了多久了吧。’

蓝湛脚步向前迈，那小人儿却因为靠近而侧身。

翠玉观音摆的小台正好对住二人，慈悲怜悯的笑眼垂着，静静将此间贪嗔痴怨看。

高大身影将魏婴罩住，蓝湛给心底丝丝的疼束紧喉咙，只能沉身说话：

‘ 不给夫君更衣么。’

侧身垂头的人眼神晃了晃，似不甘愿又像无可奈何，魏婴抬手去解斗篷。

哗啦啦，银色大鸟展翅般张扬开去，魏婴不及反应人就给裹进宽大衣料里。

‘ 他死了，我杀的，羡羡，不怕了。’

屋子里静下来，漏刻每一滴流沙声都在这股寂静里变的响亮起来。

之前的担忧，忐忑，七上八下，种种心境都在此刻化作烟云。唯有不思议的恐惧占据心头。

‘ 你，你说什么？’

‘ 帝心于我始终猜忌，两叔侄间他有盘算我也存准备。各自等的无非一个时机，羡羡，即便不是你，早早晚晚这日还是会来。’

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，蓝湛抱的也更用力。

‘ 不是今日结局，那便是...我被他...’

‘ 别说了。’

魏婴始终木讷了由着蓝湛拥抱的身子下意识动作，双臂绕过去抓住蓝湛背后衣料。

此刻，那些关于自己的情绪都变的轻如鸿毛，什么也比不了蓝湛的生死攸关。

‘ 别说了，千万别再提，院子里人多，不能给人听去。’

‘ 弑君是大罪，被发现是要杀头的。’

‘ 你怎么还敢讲这两个字，祸从口出。’

‘ 事不密，谋不众，道理夫君懂的，我的小夫人倒是谨慎，放心吧，为了你，我只会更慎。’

蓝湛说话时，眸子里的魏婴也定定出神般望着自己。待他话落，唇上立刻被柔软贴住。

马嬷嬷与端午拎着食盒进来时就瞧见主子俩人裹紧贴密。

老脸垂首，小脸羞红，老少忙往牙床桌上匆匆摆饭，全只当自己睁眼瞎。

蓝湛瞅着人来本想撒开，可奈何小人儿热情如火，愣是板过他的头继续贴嘴。

所以这样魏婴想的只是一个念头，护住他。

虽则马嬷嬷与端午是自己最信任的，可此等天大罪祸降临，稍有不密便是万劫不复。

刚刚蓝湛不管不顾与自己说话的样儿让人心惊，魏婴是真怕他再继续口无遮拦，便也顾不得什么羞不羞，只管寻着本能用嘴堵。

待确认屋里彻底就剩他俩，魏婴才稍稍松气的后撤，可自己嘴才放开点空儿就被追着又填充进来。

斗篷里的手也变的不老实，大巴掌隔着衣裳在背骨抓捏，不知道还以为他要扯料子。

‘ 趁热吃饭吧，别...’

‘ 羡羡，他欺负人，夫君得讨回来，乖。’

眼圈里热了下，魏婴好似给脖颈上痛楚闹腾出委屈，眸子上带着雾气道：

‘ 你，你还是在意的，对么？’

‘ 对’

脚下有些不稳当，魏婴目光里是对面墙上挂着的秋日挂图，仿佛那画中青涩小柿子正被自己咀嚼。

双腿被身前力量压制，缓缓后退，两人跌坐在牙床上。

‘ 我在意你，羡羡，打心眼里在意。’

‘ 夫夫一体，你受的屈，遭的辱，我都在意。’

‘ 这世上，让你不痛快的人，恨不能杀光......’

魏婴眼底生机因这些语句渐渐重燃，魏婴眸子摇晃了亮亮润润的去看蓝湛。

‘ 是这样的在意么？’

‘ 是啊，我的宝儿，就是这样的在意，在意极了。’

蓝湛眼睛带着痴迷神情与魏婴对望，鼻息在彼此间近到咫尺，唇肉一下又一下的磨蹭。

乾元的气息笼罩身周，魏婴两颊染上红晕。

‘ 你不饿吗。’

问句出口时，蓝湛手指已经按住红衣下一侧...............

‘ 当然饿，饿极了，................

情动神色在两人间传递。

.................
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
泪珠从睫羽中松快奔腾，魏婴整张脸塌陷在软靠里，用有出气没进气的声量道：

‘ 我的命...就是这辈子...日日为你..没命！’

夹杂喘息的笑声在背后响起，蓝湛拉扯被褥把两人盖住。

‘ 说的对，喘口气，咱俩再送命一把。’

‘ 明早还要早起呢，你不累啊。’

‘ 夫君回家是要命的，以命续命，明儿的精神头可都指望羡羡呢，累不着~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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